C2024005                                                                    2024-10-19
 

席天扬

引语

近年来，思想市场的概念频现于公共事务和经济问题的讨论。不同于新古典经济学把利益看作驱动人类行为和选择的主要动力，关于思想市场的论述认为：思想决定了人类行为和社会文化的演化形态，而思想又可以被外界力量所塑造和改变。理论、观念、信仰和对世界的认知通过书本、媒体、课堂等各种载体传播、交换，被人们广泛接受，形成了思想市场。在支持者看来，一个自由开放的思想市场对于经济繁荣和社会创新至关重要，而对于思想市场的限制则可能引起发展和创新的停滞。

然而，深入辨析不难发现思想市场概念的诸多模糊之处。首先，思想市场不像商品市场那样，拥有商品、价格、需求、供给等可以清晰定义的要素。因此，经济学中关于商品市场的逻辑分析和原则未必适用于思想市场。其次，从需求侧的角度，思想的现实影响力往往取决于社会潮流的发展趋势，而这种造就“英雄”的“时势”未必符合提出该思想者的本意、甚至在传播和实践中扭曲了思想者的本意。这就造成思想史上的一个吊诡现象：许多伟大的学者或思想者，往往也是遭受误解（或声称遭受误解）最多的一群人。再次，从供给侧角度来说，学术理论的生产和传播不仅由市场规律所决定，还受到权力关系，特别是学术体系内部权力关系的支配。

本文撷取20世纪经济思想史的若干片段，对于思想市场这一概念的外延、内涵和现实相关性展开讨论。文章将首先回顾经济学家科斯在1974年论文中关于商品市场与思想市场关系的论述，揭示科斯针对思想市场监管的复杂态度。继而结合凯恩斯和哈耶克的经济思想的传播趋势，展示社会潮流和环境对于思想市场的影响。在此基础上，本文将通过案例分析，讨论学术思想的需求和供给因素、权力因素和组织衰退对于思想市场的影响。

讨论稿全文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