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季刊）第21卷第2期

（总第81期）

2021年3月

目录

论文

政治平等、 联盟和经济绩效

…………………………………………………………………………姚洋/383

全球视野下的稳增长——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的增长目标与政府支出

……………………………………………………………陈邱惠 徐现祥/405

人才配置、科学研究与中国经济增长

………………………………………………………潘士远 朱丹丹 徐恺/427

中国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的变化及提升途径——基于产业视角

……………………………………………………田友春 卢盛荣 李文溥/445

信息与城市化——基于跨国数据的实证研究

…………………………………………………………………万广华 张琰/465

退休年龄、隔代抚养与经济增长

……………………………………………………郭凯明 余靖雯 龚六堂/493

流动儿童和本地儿童之间的同伴效应：孰轻孰重？

……………………………………………………陈媛媛 董彩婷 朱彬妍/511

同群压力还是同群激励？——高中合作小组的同群效应研究

………………………………………………谭娅 封世蓝 张庆华 龚六堂/533

长期护理保险对医疗费用的替代效应及不同补偿模式的比较

…………………………………………………………………王贞 封进/557

地震的余波：价值链断裂、进口停滞与贸易危机传染

…………………………………………………………………包群 张志强/577

进口贸易自由化与中国企业创新——基于企业专利数量和质量的证据

………………………………………………………何欢浪 蔡琦晟 章韬/597

系统性风险指标是否具有前瞻性的预测能力？

………………………………………………………………杨子晖 李东承/617

ETF、股票流动性与流动性同步性

………………………………………………………………吴偎立 常峰源/645

中国版Bayh-Dole Act促进高校创新吗？

…………………………………………………………………易巍 龙小宁/671

方言、文化认同与住房市场交易

…………………………………………………………张航 范子英 杨现领/693

《物权法》出台、融资约束与民营企业投资效率——基于双重差分法的经验分析

…………………………………………………………………钱雪松 方胜/713

棚户区改造安置的第三种方式——以安庆市的房票政策为例

…………………………………………………………………方诚 陈强/733

政治平等、 联盟和经济绩效

姚洋

摘要 非西式民主政体的经济绩效呈现出很大的差异。本文给出的解释是，执政者的执政联盟决定政体的政治和经济包容性，而包容性决定经济表现。一个稳定的执政联盟必须具备两个性质，一个是抗入侵性，即能够抵御来自联盟外部的侵扰，另一个是抗分裂性，即能够防止内部的分裂。在允许通过附加补偿获取政治支持的环境里，一个联盟具备抗分裂性，当且仅当执政联盟满足条件E时，即任意两个成员群体都拥有相对于第三个群体(包括执政者)的比较平等的政治权力。当社会中有更多群体满足条件E时，执政联盟就将变得更具包容性，社会产出也更高。

关键词 非民主政体，包容性制度，中性政府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01

全球视野下的稳增长——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的增长目标与政府支出

陈邱惠 徐现祥

摘要 本文从政府支出切入，考察全球视野下的稳增长。本文在理论上贡献识别稳增长力度的方法，在实证上利用手工收集的全球增长目标数据进行检验。本文发现，当需要稳增长时，增长目标每增加1个百分点，政府支出平均增加1.148个百分点。这个发现是稳健的。本文发现稳增长的三个特征：在支出结构上，稳增长增加经济事务支出；在资金来源上，稳增长依靠政府经常性收入；在时间维度上，稳增长具有暂时性。本文的发现表明稳增长是全球性现象。

关键词 经济增长，增长目标，政府支出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02

人才配置、科学研究与中国经济增长

潘士远 朱丹丹 徐恺

摘要 本文构建了一个内生经济增长模型，研究公共部门和私有科研部门之间的人才配置如何影响中国的科研创新和经济增长。一方面，配置到公共部门的人才(公务员)为科研部门提供公共服务，促进经济增长。另一方面，公务员人数的增多会减少投入技术创新的人才数量，不利于科学研究和经济增长。因此，公务员人数与中国经济增长呈倒U形关系。为了追求效用最大化，政府可能会实施无效的公共部门扩张制度，从而妨碍中国跳出中等收入陷阱。

关键词 人才配置，经济增长，中等收入陷阱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03

中国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的变化及提升途径——基于产业视角

田友春 卢盛荣 李文溥

摘要 本文在重构投入产出数据基础上，考察中国TFP增速变化及提升途径。研究发现，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由资本积累和TFP增长共同驱动，TFP增长动力在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之间进行着转换，TFP增长的行业来源更趋多元化和合理化。但需要进一步转移第一产业的劳动力，扭转其长期以来阻碍TFP增长的不利局面；需要推进垄断性行业的市场化改革，提升技术效率增长速度；需要构建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和生产性部门之间的协同创新体系，提升技术进步增长速度。

关键词 细分行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途径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04

信息与城市化——基于跨国数据的实证研究

万广华 张琰

摘要 本文首次揭示近半个多世纪以来城市化进程在全球范围内加速的现象。我们构建一个两部门一般均衡模型，论证信息与城市化率的正相关关系。使用互联网使用率作为信息的代理变量，基于109个非经济合作组织国家或地区1960—2013年间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结果显示：(1)常规城市化决定因素不能解释城市化加速现象；(2)作为信息技术代理变量的互联网使用率可以解释大部分的城市化加速；(3)主要结论对于使用不同地区样本、不同控制变量以及不同代理变量都是稳健的。

关键词 城市化加速，信息，移民成本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05Accelerating Urbanization Explained

退休年龄、隔代抚养与经济增长

郭凯明 余靖雯 龚六堂

摘要 本文研究了退休年龄通过隔代抚养机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提出延迟退休年龄挤出了年老人的隔代抚养时间，对人力资本产生两个方向相反的影响：一方面提高了年轻人生育机会成本，在数量和质量替代关系的作用下，年轻人提高子女的平均教育投入，从而促进人力资本积累；另一方面降低了年轻人劳动供给时间，在干中学效应的作用下，年轻人更慢积累工作经验，从而阻碍人力资本积累。在这两种渠道作用下，存在使经济增长最快的最优退休年龄。

关键词 退休年龄，隔代抚养，经济增长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06

流动儿童和本地儿童之间的同伴效应：孰轻孰重？

陈媛媛 董彩婷 朱彬妍

摘要 本文运用“中国教育追踪调查”数据，考察本地儿童和流动儿童在班级内部的同伴效应。研究发现：在班级内部本地儿童的同伴效应占主导作用，当本地同伴的平均成绩增加一个标准差时，本地儿童的成绩增加0.54个标准差，流动儿童的成绩增加0.65个标准差；而本地儿童受流动儿童同伴成绩的影响仅为0.15个标准差，流动儿童受流动儿童同伴的影响不显著。同伴效应的影响主要与班级内流动儿童的比例、学生的交流频率以及任课老师的教学方式有关。

关键词 本地儿童，流动儿童，同伴效应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07

同群压力还是同群激励？——高中合作小组的同群效应研究

谭娅 封世蓝 张庆华 龚六堂

摘要 本文以高中班级中合作小组内部的同辈群体为研究对象，综合考虑了小组内部的座位安排和同群的心理特征，探究了小组内部在成绩上的同群效应。研究发现：在分级教学制度下，相比于以本科达线为目标的普通班，以培优为目标的重点班个体的同群效应显著为负。这主要是由于重点班成绩下游学生受到显著负向的同群效应影响，而普通班成绩上游学生的同群效应为正。优秀的同群一方面可以产生正向激励，但在激烈竞争中可能转化成同群压力。

关键词 同群效应，空间权重，分级教学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08

长期护理保险对医疗费用的替代效应及不同补偿模式的比较

王贞 封进

摘要 本文使用医保实际报销数据，利用倍差法考察长期护理保险对医疗费用的影响，并比较居家护理补贴和机构护理补贴的差异。结论发现，居家护理补贴会替代医疗资源使用，改善被护理者健康，从而减少医疗支出；而机构护理补贴主要改变了医疗资源的配置，对医疗费用影响较小。具体地，居家护理补贴使得住院费用下降约10.5%、医保支付费用下降约10.3%。成本收益估算表明，居家护理每投入1元钱，将节约医保基金约8.6元，促进了医保基金的优化配置。

关键词 长期护理保险，医疗服务利用，医疗费用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09

地震的余波：价值链断裂、进口停滞与贸易危机传染

包群 张志强

摘要 以2011年日本大地震为准自然实验，本文巧妙地证实了由于中间投入品进口链条发生了突然断裂，造成了中国企业出现严重的出口下滑，而且主要体现在出口价格降低与出口品质下降；机电设备零配件等进口依赖度高的重点行业遭受更为严峻的贸易损失，加工贸易企业、以发达国家为目的地的出口萎缩现象更为剧烈。本文研究提醒我们在积极利用全球价值链分工优势的同时，也需要谨慎防范贸易风险的跨国传递与扩散。

关键词 价值链，中间投入品，进口停滞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10

进口贸易自由化与中国企业创新——基于企业专利数量和质量的证据

何欢浪 蔡琦晟 章韬

摘要 本文基于中国专利数据库、工业企业数据库和海关数据库，利用企业的专利数量、种类和被引用数描绘中国企业创新的数量与质量，考察进口贸易自由化对我国企业创新能力的影响。研究表明：进口贸易自由化总体上促进了我国企业创新的质与量；中间产品关税下降通过成本降低效应和技术溢出效应，显著地促进了中国企业的创新能力；最终品关税下降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存在选择效应，抑制生产率水平较低以及行业竞争水平较高的企业的创新能力。

关键词 进口贸易自由化，企业创新，专利质量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11

系统性风险指标是否具有前瞻性的预测能力？

杨子晖 李东承

摘要 本文首次从非线性的研究视角，对国际主流金融风险测度方法的预测能力以及在中国的适用性展开全面、综合的比较分析。在此基础上，我们通过降维方法构建出更具“前瞻性”的“风险测度指标”，并结合GSADF方法考察降维指标的风险识别能力与预警能力。与此同时，我们还结合时变参数向量自回归模型，分别从贷款渠道和消费渠道探讨金融风险对宏观经济的冲击影响，进而为我们构建“早识别、早发现、早处置”的风险预警机制提供重要参考依据。

关键词 系统性风险，非线性，预测能力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12

ETF、股票流动性与流动性同步性

吴偎立 常峰源

摘要 本文实证研究了A股市场中ETF基金对成分股流动性及流动性同步性的影响。研究发现，ETF基金对个股持股比例提高，导致个股流动性上升，但同时也导致个股流动性同步性水平上升。利用不同类型ETF在结算效率上的外生差异，本文发现ETF能否影响个股流动性和流动性同步性，取决于投资者是否能通过ETF对其成分股进行日内交易。本文从流动性的需求端角度发现了A股市场股票流动性同步性现象的一个新的驱动因素，并提出和实证检验了其背后的作用机制。

关键词 ETF基金，股票流动性，股票流动性同步性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13

中国版Bayh-Dole Act促进高校创新吗？

易巍 龙小宁

摘要 中国版Bayh-Dole Act(以下简称BD)是指有关财政资助科研项目所获专利的所有权改革政策。本文搜集了1998—2015年间31所“985工程”院校的政策文本信息，来考察高校BD类政策的实施效果。研究发现：采取BD类政策的高校对应的专利申请量、授权量、续期率、被引数以及转化合同金额实现了显著增长。政策激励更多科研人员以专利形式公开其研究发现并寻求商业化与国际专利布局。与BD类政策相比，专利申请补贴、职称晋升激励以及专利授权现金奖励政策的实施效果则较为有限。

关键词 Bayh-Dole Act，专利，高校创新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14

方言、文化认同与住房市场交易

张航 范子英 杨现领

摘要 汉语方言是经济转型过程中的重要影响因素。本文研究了方言的文化认同效应在住房市场中的作用。我们基于链家地产17个城市的二手房成交微观数据，评估了买卖双方的方言一致性对交易议价的影响。结果显示，相同的方言会对交易议价产生显著影响，其效应占平均议价程度的7.3%，且在价格偏向上表现为典型的同乡间提携后进模式，即议价过程中年轻的一方能通过方言获利。进一步分析发现，方言的稀缺性和交易人的性别也会影响文化认同的效应。

关键词 方言，文化认同，住房交易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15

《物权法》出台、融资约束与民营企业投资效率——基于双重差分法的经验分析

钱雪松 方胜

摘要 在中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迫切需要提高发展质量的背景下，法律制度环境变化是否以及如何影响企业投资效率的问题受到密切关注。本文运用双重差分法，考察以《物权法》出台为标志的担保物权制度改革对民营企业投资效率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物权法》出台之后，与固定资产占比较高的企业相比，固定资产占比较低的企业投资对投资机会的反应更灵敏，其投资效率显著提升。与担保物权制度改革通过缓解融资约束提升投资效率的理论预期一致，进一步检验结果表明：(1)企业受融资约束的程度越强，《物权法》出台对投资效率的提升作用越大；(2)地区制度环境越好，《物权法》出台通过缓解融资约束提升投资效率的作用力度越强。本文发现有助于厘清融资约束与投资效率之间的联系和作用机理，并对如何完善法律制度环境以提升企业投资效率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关键词 《物权法》，融资约束，投资效率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16

棚户区改造安置的第三种方式——以安庆市的房票政策为例

方诚 陈强

摘要 棚户区传统改造安置方式为实物安置，微观配置效率低下。2015年在去库存压力下，推进货币化安置，微观配置效率提高，但伴随着房价较快上涨。以安庆为代表的少数城市实施了棚改安置的第三种方式，由政府向拆迁户发放“房票”，再由拆迁户向参与房票结算的房地产商购买住房。房票安置的微观配置效率较高，且政府深度参与，便于稳定房价。使用回归控制法分析发现，安庆的房票安置具有明显的房价抑制效应，兼顾了微观效率与宏观调控的需要。

关键词 棚户区改造，货币化安置，房票

DOI：10.13821/j.cnki.ceq.2021.02.17

《经济学》（季刊）公众号近期将逐篇附全文推送，读者近期可访问中国知网获取全文。开放获取全文可访问北京大学人文社科期刊网，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期刊数据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