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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nav header background简报2013年第014期（总第1046期）：企业离岸外包决策的影响因素
发布日期：2013-06-28 02:18 来源：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
2013年5月24日下午，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应邀在国家发展研究院万众楼小教室做国际经济学讲座，题为“什么影响企业的离岸外包决策？选择效应与阻退竞争效应”。以下为讲座内容。Antonio Rodriguez-Lopez教授用IBISWorld的数据来说明近几年来美国计算机行业的发展特点，发现2003到2007年这仅仅四年期间，不仅美国国内计算机企业的数目有明显的减少，雇佣的国内员工数目更是下降了近40%。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是由于随着计算机行业的不断发展，企业之间的价格竞争的激烈程度越来越严重，使得一部分竞争力较弱的企业破产，从而使得计算机企业的数目明显下降，然而国内员工数目的大幅下降则主要是因为大部分的计算机制造企业都选择离岸外包的生产方式降低其生产成本，以希望保持较强的竞争力。这一离岸外包行为不仅仅限于计算机行业，很多其他行业的企业也通过这一方式以降低生产成本，这也使得学术上对于企业离岸外包行为的研究越来越热门。
什么是离岸外包呢？离岸外包主要是指一些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利用发展中国家的低成本优势将生产流程中的一部分或者服务外包到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经济全球化的潮流中，通过国际合作，利用国家或地区的劳动力成本差异，是企业实现降低生产成本，增强综合竞争力的有效途径。从直觉上来看，离岸外包带来的效益非常明显，那么为什么不是所有的企业都选择进行离岸外包，以及为什么企业一开始并不是直接就选择进行离岸外包以最小化生产成本呢？更重要的，什么情况下什么类型的企业更应该进行离岸外包以最大化企业的利润。这些在学术上和企业的管理经营上都具有重要意义的问题。
整体上来说，这篇文章主要是通过一个理论模型阐述了企业的离岸外包决策以及竞争环境的变化对企业外包决策的影响。文章建立的理论模型主要有三个重要组成部分：企业的异质性（Firm heterogeneity）、内生的利润（Endogenous markups）以及随机的离岸外包成本（Random adjustment costs of offshoring）。离岸外包成本是这个模型最核心的假设，之所以不是所有的企业都选择进行离岸外包正是因为这项决策是需要成本的，旧设备以及工厂的废弃需要成本，新的生产地点的布置也需要成本，发展中国家生产人员的技术能力培训也需要成本。这些成本的存在会大大减少离岸外包本身所带来的效益。然而，Antonio Rodriguez-Lopez教授指出，考虑到决策成本还远远不够，如何对成本建模才是文章最关键的步骤。之前的理论模型都假设所有企业面临相同的决策成本，例如Antras 和 Helpman 2004年的文章，这类模型往往得到的结果是在均衡状态下，只有生产率高的企业才会选择外包，生产率低的企业永远都不会进行离岸外包。Antras and Helpman 将外包决策的这种性质称为纯粹的选择效应（Pure selection）。然而，越来越多的实证结果并不支持这类理论模型上的结论，Tomiura 2007年的实证文章以及Bernard 2003年的文章都表明，在作为研究对象的几个不同国家内，低生产效率的离岸外包企业和高生产效率的国内企业都是并存的。
这些实证研究都表明固定外包决策成本的设定显然是不合理的，因此Antonio Rodriguez-Lopez教授提出使用非凸性的随机决策成本（Non-convex adjustment costs）。这一思想主要来源于企业投资决策相关的文献。一般来说，实施外包的企业通常可以采取两种方式，一种是收购发展中国家企业，另一种则是与发展中国家的企业签订契约。两种外包方式各有特点，收购的方式可以降低交易成本，但往往需要更大的前期资金投入，签订合同的方式虽然可以减少初期固定资金的数目，但是却会增加价格谈判等等的交易成本。在这篇文章中，Antonio Rodriguez-Lopez教授并没有对这两种方式进行区分，而是将离岸外包看作是一项可以提高生产力但需要初始成本的投资，而在企业投资决策领域的文献中，非凸的调整成本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假设。
文章模型主要设定如下。文章假设一个国家拥有单位连续家户以及两个不同的生产部门，分别是同质产品生产部门和异质产品生产部门。同质产品市场是完全竞争市场，所有同质产品生产企业都具有相同的生产力，异质产品市场是寡头竞争市场，不同企业在生产力水平上有所不同。国内的每个家户都在一个固定的工资水平上提供一单位的劳动力，国内的工资水平要明显高于国外的工资水平。此外，国内家户对于企业的产品的偏好都是相同的，通过给定家户的效用函数，即可求出在一定的产品价格下，家户对于同质产品和异质产品的需求函数。
在供给这一边，劳动力是企业唯一的生产要素。文章对于企业不同生产能力的设定是基于Melitz类型的异质生产能力假设，即引入边际劳动生产率临界点(Cutoff productivity levels)，当企业的劳动边际生产率低于生产临界点时，企业将停止生产，当企业的劳动边际生产率高于生产临界点时，企业才会进行生产。不同企业的初始生产能力不同，并且在初始就已经给定。
虽然企业的生产能力是给定不变的，但是企业可以通过离岸外包的决策降低生产成本以提高自身的竞争力。然而，正如前面所描述的，企业进行离岸外包的决策是需要成本的。与前人的研究不同的是，本文假设离岸外包的成本并不是一个固定值，而是一个随机变化的函数，调整成本的函数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与企业的生产力水平有关，生产力水平越高，调整的成本越大，另一部分是一个与企业生产力无关的随机项，在不同的时间点选择外包决策可能面临一个随机变化的冲击，这一假设也是与实际相近的。模型设定的最后，作者引入自由进入的假定。异质产品市场是没有进入壁垒的，当企业的期望利润超过初始的固定投资，企业便会选择进入。
竞争环境的改变会影响企业诸如定价方式、生产方式以及创新等策略。一般来说，竞争环境激烈程度的增加会降低企业的成本加成利润，使得一些竞争力较低的企业退出市场，在一些情况下甚至会促使企业采取一些激进的产品定价策略或者大胆的创新尝试以保持自身的竞争性。那么企业面临的竞争环境对于企业进行离岸外包决策的影响如何呢？在这一部分，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详细地解释了这一影响及背后的机理。
事实上，有很多相关的文献在讨论竞争对于企业创新动力的影响。Aghion 在其2005年的文章中提到，竞争对于企业创新通常有两种相反的作用，一种作用称作选择效应(Selection effect)或熊彼特效应(Schumpeterian effect)，即竞争的程度提高会使得一些较差的企业被淘汰，企业的数目减少，从而降低剩余企业进行创新的动力，另一种作用称作阻退竞争效应(Escape-competition effect)，即竞争程度的提高会使得企业有动机进行创新，以提高自身的优势从而逃离激烈的竞争。企业进行离岸外包以降低其生产成本，实际上也可以看做是一种创新，那么在企业离岸外包的决策上，哪种效应影响更大则需要更深入的研究。
为了探究竞争对于企业外包决策的影响，首先要正确定义竞争的含义。在这一部分的一开始，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阐述了这篇文章对于市场竞争激烈程度的定义。他指出，市场竞争的激烈程度并不应该仅仅使用市场内企业数目的增减来衡量，企业数目的减少并不意味着竞争激烈程度的减弱，反而有可能是因为竞争的增加而导致的能力较低企业的退出，使得企业数目的减少。在本文中，竞争激烈程度的增加定义为所有实际生产的企业在保持现有外包与否的状态下，被迫减少利润的情况。根据这个定义，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总结，在这篇文章模型的设定下，有三种情况会导致市场竞争的激烈程度增加：异质产品替代程度的减弱，国内家户在异质产品领域支出的增加，以及外包成本中与生产力无关的随机成本部分的减少。
类似于Aghion 2005年的文章，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总结竞争对于企业离岸外包的影响结果主要受两个相反的效应支配，分别是选择效应和阻退竞争效应。在这篇文章的框架下，选择效应表示的是不利于企业进行离岸外包的效应，竞争的增加使得企业进行离岸外包决策所获得期望利润减小，从而减少企业进行离岸外包决策的动机。阻退竞争效应表示虽然竞争的增加使得离岸外包企业和非离岸外包企业的利润都有所减少，但竞争的增加使得离岸外包企业和非离岸外包企业的利润差值变大，从而增加企业进行离岸外包决策的激励。与此同时，对于不同生产力水平的企业，选择效应和阻退竞争效应的大小是不同的。
在阐述了竞争的定义和竞争的两种效应之后，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通过模型的推导指出，尚未实施离岸外包决策的企业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企业是生产率最低的，这类企业无论是决策前还是决策后，都不会进行产品的生产；第二种企业则是虽然现在没有进行产品的生产，但在进行离岸外包降低了产品的生产成本之后，这类企业会进行产品的生产和销售；第三种企业无论在目前还是进行离岸外包决策之后，都会进行产品的生产。对于这三类不同的企业，选择效应和阻退竞争效应的影响完全不同。对于第一种企业，在决策前和决策后都不进行生产，那么显然竞争环境的选择效应和阻退竞争效应对于离岸外包决策的影响都不存在；对于第二种企业，只有进行离岸外包决策后才能获得正的利润，在这种情况下，竞争的增加只会带来企业期望利润的减少，从而减少企业进行离岸外包决策的动机，因此只有选择效应存在；对于第三种企业，由于在决策前和决策后都会进行生产，因此竞争一方面会带来决策前后利润的下降，另一方面也会带来决策前后利润差别的增加，因此选择效应和阻退竞争效应都存在。进一步地，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指出，随着企业生产效率的提高，两种效应对于第三种企业的影响也在变化。在较高的生产率范围内，竞争的增强只会带来离岸外包决策前利润的减少，而不会减少离岸外包后的企业的利润，此时选择效应大大减弱，而阻退竞争效应则非常明显，在这一区间内的企业，随着竞争激烈程度的提高，都会选择进行离岸外包。然而在最高的生产率区间，竞争的增加同时提高决策前和决策后的利润，此时选择效应几乎不存在，并且决策前利润的提高大大减弱了阻退竞争效应的大小，因此这一区间内会存在一部分生产率水平非常高的企业，由于面临较大的离岸外包成本，从而不选择离岸外包的决策。因此，在这个模型框架下，低生产效率的离岸外包企业和高生产效率的国内生产企业都是并存的。
（苏丹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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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5月24日下午，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应邀在国家发展研究院万众楼小教室做国际经济学讲座，题为“什么影响企业的离岸外包决策？选择效应与阻退竞争效应”。以下为讲座内容。Antonio Rodriguez-Lopez教授用IBISWorld的数据来说明近几年来美国计算机行业的发展特点，发现2003到2007年这仅仅四年期间，不仅美国国内计算机企业的数目有明显的减少，雇佣的国内员工数目更是下降了近40%。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是由于随着计算机行业的不断发展，企业之间的价格竞争的激烈程度越来越严重，使得一部分竞争力较弱的企业破产，从而使得计算机企业的数目明显下降，然而国内员工数目的大幅下降则主要是因为大部分的计算机制造企业都选择离岸外包的生产方式降低其生产成本，以希望保持较强的竞争力。这一离岸外包行为不仅仅限于计算机行业，很多其他行业的企业也通过这一方式以降低生产成本，这也使得学术上对于企业离岸外包行为的研究越来越热门。
什么是离岸外包呢？离岸外包主要是指一些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利用发展中国家的低成本优势将生产流程中的一部分或者服务外包到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经济全球化的潮流中，通过国际合作，利用国家或地区的劳动力成本差异，是企业实现降低生产成本，增强综合竞争力的有效途径。从直觉上来看，离岸外包带来的效益非常明显，那么为什么不是所有的企业都选择进行离岸外包，以及为什么企业一开始并不是直接就选择进行离岸外包以最小化生产成本呢？更重要的，什么情况下什么类型的企业更应该进行离岸外包以最大化企业的利润。这些在学术上和企业的管理经营上都具有重要意义的问题。
整体上来说，这篇文章主要是通过一个理论模型阐述了企业的离岸外包决策以及竞争环境的变化对企业外包决策的影响。文章建立的理论模型主要有三个重要组成部分：企业的异质性（Firm heterogeneity）、内生的利润（Endogenous markups）以及随机的离岸外包成本（Random adjustment costs of offshoring）。离岸外包成本是这个模型最核心的假设，之所以不是所有的企业都选择进行离岸外包正是因为这项决策是需要成本的，旧设备以及工厂的废弃需要成本，新的生产地点的布置也需要成本，发展中国家生产人员的技术能力培训也需要成本。这些成本的存在会大大减少离岸外包本身所带来的效益。然而，Antonio Rodriguez-Lopez教授指出，考虑到决策成本还远远不够，如何对成本建模才是文章最关键的步骤。之前的理论模型都假设所有企业面临相同的决策成本，例如Antras 和 Helpman 2004年的文章，这类模型往往得到的结果是在均衡状态下，只有生产率高的企业才会选择外包，生产率低的企业永远都不会进行离岸外包。Antras and Helpman 将外包决策的这种性质称为纯粹的选择效应（Pure selection）。然而，越来越多的实证结果并不支持这类理论模型上的结论，Tomiura 2007年的实证文章以及Bernard 2003年的文章都表明，在作为研究对象的几个不同国家内，低生产效率的离岸外包企业和高生产效率的国内企业都是并存的。
这些实证研究都表明固定外包决策成本的设定显然是不合理的，因此Antonio Rodriguez-Lopez教授提出使用非凸性的随机决策成本（Non-convex adjustment costs）。这一思想主要来源于企业投资决策相关的文献。一般来说，实施外包的企业通常可以采取两种方式，一种是收购发展中国家企业，另一种则是与发展中国家的企业签订契约。两种外包方式各有特点，收购的方式可以降低交易成本，但往往需要更大的前期资金投入，签订合同的方式虽然可以减少初期固定资金的数目，但是却会增加价格谈判等等的交易成本。在这篇文章中，Antonio Rodriguez-Lopez教授并没有对这两种方式进行区分，而是将离岸外包看作是一项可以提高生产力但需要初始成本的投资，而在企业投资决策领域的文献中，非凸的调整成本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假设。
文章模型主要设定如下。文章假设一个国家拥有单位连续家户以及两个不同的生产部门，分别是同质产品生产部门和异质产品生产部门。同质产品市场是完全竞争市场，所有同质产品生产企业都具有相同的生产力，异质产品市场是寡头竞争市场，不同企业在生产力水平上有所不同。国内的每个家户都在一个固定的工资水平上提供一单位的劳动力，国内的工资水平要明显高于国外的工资水平。此外，国内家户对于企业的产品的偏好都是相同的，通过给定家户的效用函数，即可求出在一定的产品价格下，家户对于同质产品和异质产品的需求函数。
在供给这一边，劳动力是企业唯一的生产要素。文章对于企业不同生产能力的设定是基于Melitz类型的异质生产能力假设，即引入边际劳动生产率临界点(Cutoff productivity levels)，当企业的劳动边际生产率低于生产临界点时，企业将停止生产，当企业的劳动边际生产率高于生产临界点时，企业才会进行生产。不同企业的初始生产能力不同，并且在初始就已经给定。
虽然企业的生产能力是给定不变的，但是企业可以通过离岸外包的决策降低生产成本以提高自身的竞争力。然而，正如前面所描述的，企业进行离岸外包的决策是需要成本的。与前人的研究不同的是，本文假设离岸外包的成本并不是一个固定值，而是一个随机变化的函数，调整成本的函数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与企业的生产力水平有关，生产力水平越高，调整的成本越大，另一部分是一个与企业生产力无关的随机项，在不同的时间点选择外包决策可能面临一个随机变化的冲击，这一假设也是与实际相近的。模型设定的最后，作者引入自由进入的假定。异质产品市场是没有进入壁垒的，当企业的期望利润超过初始的固定投资，企业便会选择进入。
竞争环境的改变会影响企业诸如定价方式、生产方式以及创新等策略。一般来说，竞争环境激烈程度的增加会降低企业的成本加成利润，使得一些竞争力较低的企业退出市场，在一些情况下甚至会促使企业采取一些激进的产品定价策略或者大胆的创新尝试以保持自身的竞争性。那么企业面临的竞争环境对于企业进行离岸外包决策的影响如何呢？在这一部分，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详细地解释了这一影响及背后的机理。
事实上，有很多相关的文献在讨论竞争对于企业创新动力的影响。Aghion 在其2005年的文章中提到，竞争对于企业创新通常有两种相反的作用，一种作用称作选择效应(Selection effect)或熊彼特效应(Schumpeterian effect)，即竞争的程度提高会使得一些较差的企业被淘汰，企业的数目减少，从而降低剩余企业进行创新的动力，另一种作用称作阻退竞争效应(Escape-competition effect)，即竞争程度的提高会使得企业有动机进行创新，以提高自身的优势从而逃离激烈的竞争。企业进行离岸外包以降低其生产成本，实际上也可以看做是一种创新，那么在企业离岸外包的决策上，哪种效应影响更大则需要更深入的研究。
为了探究竞争对于企业外包决策的影响，首先要正确定义竞争的含义。在这一部分的一开始，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阐述了这篇文章对于市场竞争激烈程度的定义。他指出，市场竞争的激烈程度并不应该仅仅使用市场内企业数目的增减来衡量，企业数目的减少并不意味着竞争激烈程度的减弱，反而有可能是因为竞争的增加而导致的能力较低企业的退出，使得企业数目的减少。在本文中，竞争激烈程度的增加定义为所有实际生产的企业在保持现有外包与否的状态下，被迫减少利润的情况。根据这个定义，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总结，在这篇文章模型的设定下，有三种情况会导致市场竞争的激烈程度增加：异质产品替代程度的减弱，国内家户在异质产品领域支出的增加，以及外包成本中与生产力无关的随机成本部分的减少。
类似于Aghion 2005年的文章，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总结竞争对于企业离岸外包的影响结果主要受两个相反的效应支配，分别是选择效应和阻退竞争效应。在这篇文章的框架下，选择效应表示的是不利于企业进行离岸外包的效应，竞争的增加使得企业进行离岸外包决策所获得期望利润减小，从而减少企业进行离岸外包决策的动机。阻退竞争效应表示虽然竞争的增加使得离岸外包企业和非离岸外包企业的利润都有所减少，但竞争的增加使得离岸外包企业和非离岸外包企业的利润差值变大，从而增加企业进行离岸外包决策的激励。与此同时，对于不同生产力水平的企业，选择效应和阻退竞争效应的大小是不同的。
在阐述了竞争的定义和竞争的两种效应之后，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通过模型的推导指出，尚未实施离岸外包决策的企业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企业是生产率最低的，这类企业无论是决策前还是决策后，都不会进行产品的生产；第二种企业则是虽然现在没有进行产品的生产，但在进行离岸外包降低了产品的生产成本之后，这类企业会进行产品的生产和销售；第三种企业无论在目前还是进行离岸外包决策之后，都会进行产品的生产。对于这三类不同的企业，选择效应和阻退竞争效应的影响完全不同。对于第一种企业，在决策前和决策后都不进行生产，那么显然竞争环境的选择效应和阻退竞争效应对于离岸外包决策的影响都不存在；对于第二种企业，只有进行离岸外包决策后才能获得正的利润，在这种情况下，竞争的增加只会带来企业期望利润的减少，从而减少企业进行离岸外包决策的动机，因此只有选择效应存在；对于第三种企业，由于在决策前和决策后都会进行生产，因此竞争一方面会带来决策前后利润的下降，另一方面也会带来决策前后利润差别的增加，因此选择效应和阻退竞争效应都存在。进一步地，Antonio Rodriguez-Lopez 教授指出，随着企业生产效率的提高，两种效应对于第三种企业的影响也在变化。在较高的生产率范围内，竞争的增强只会带来离岸外包决策前利润的减少，而不会减少离岸外包后的企业的利润，此时选择效应大大减弱，而阻退竞争效应则非常明显，在这一区间内的企业，随着竞争激烈程度的提高，都会选择进行离岸外包。然而在最高的生产率区间，竞争的增加同时提高决策前和决策后的利润，此时选择效应几乎不存在，并且决策前利润的提高大大减弱了阻退竞争效应的大小，因此这一区间内会存在一部分生产率水平非常高的企业，由于面临较大的离岸外包成本，从而不选择离岸外包的决策。因此，在这个模型框架下，低生产效率的离岸外包企业和高生产效率的国内生产企业都是并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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