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25日下午,主题为“三明医改为什么能得到习总书记点赞——三明医改操盘手讲三明医改”的讲座在朗润园致福轩大教室和线上同时举行,三明市人大常委会党组书记、主任詹积富主讲,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李玲主持。
背景:2019年7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九次会议上,强调要总结推广三明医改经验。今年3月23日,正在福建考察的习近平专门来到三明市沙县总医院,了解当地开展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情况,充分肯定了三明市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经验和成效。
近十年来,詹积富主任作为三明医改操盘手,主导了三明“三医联动”改革,让百姓得实惠、医院得发展、医生受激励,而且使三明医改模式获得了中央的肯定并向全国推广。
詹积富主任对进行医改的原因与难题进行了介绍。医改是世界性难题,对中国这个发展中国家和人口大国来说,“答题”的难度和挑战更甚。首先,他认为原先制度设计对医药卫生领域的认识有误,医疗领域专业性很强,信息不对称、垄断等导致市场失灵问题严重,药品不能简单视作普通商品,也不应该让医疗机构变成名为事业单位实为以赚钱为中心的企业。接着,他进一步指出当前医疗领域的诸多乱象,药品和耗材价格虚高,百姓看病难看病贵,医保基金浪费巨大、不堪重负;不合理的医药体制也有悖于医院治病救人的宗旨,让一些患者“看冤枉病、吃冤枉药、花冤枉钱”。正是在这样盘根错节的问题之中,詹积富主任在巨大的压力下率领团队于2012年启动“三明医改”。然而医改涉及多方利益格局的调整,这场破釜沉舟的改革,一开始便遭到了医药行业和一些医疗机构、医生的反对。可见,推动医改要有一把手和改革者的勇气、决心和担当,考验的是参与者的智慧和创新精神。
2012年以来,三明市启动医药、医保、医疗“三医联动”改革。詹主任说:“改革要从领导体制出发,公立医疗机构定位为保障部门,政府要承担建设医院的责任,保障医院运行,也要承担对医院的监督管理,让院长不怕没钱花,也要有钱不能乱花。”因此,三明通过改革政府管理模式,明确保障、管理与监督责任,打击体制内的腐败乱象。正如詹主任所言,“没有领导体制的改革,就没有管理制度的改革,也就没有医疗机构运行机制的转换。”三明市率全国之先,突破“九龙治水”困局,整合医保、卫健委、人社、财政、税务、食药监局等多部门力量组建医保局,统一负责推进医改和对医药卫生领域的监督保障工作,从而方便实现部门间的协同配合,将部门利益转移给人民。同时,三明还实现了城职保、城居保和新农合“三保合一”,扩大了医保保障范围,提高了医保保障水平。体制外,三明从医药切入,开展带量采购、医保目录谈判等举措,挤掉药品耗材加成产生的价格虚高水分。接着,针对过去医疗机构自负盈亏、扩张评级导致的以赚钱为目标的错误导向,三明市不再简单采取以往按下葫芦浮起瓢的改革措施,而是吸取“工分制”优点,在承认过往所得的前提下进行转轨,从医院院长、书记、总会计师开始实行总额控制下的目标年薪制,进一步重新设定医生绩效考核体系,提高医疗服务费,将医务工作者收入与药品耗材和检查脱钩,实现腾笼换鸟,将灰色收入变为阳光收入,同时纳入健康管理考核指标,并逐步扩展到包含三明市护理、行政后勤等各类人员的全员目标年薪制。
最终,三明通过一系列举措斩断医药领域利益链,打掉洗钱、回扣、促销、贿赂黑幕,让药品、医生回归治病救人本位,去掉创收动机,用制度托起白衣天使的翅膀,实现医疗、医保“三医联动”,逐步破解“看病贵”问题,获得了“药价下降、医务人员收入增加、医保扭亏为盈”三赢。三明医改的积极成效得到了党中央的充分肯定,2017年3 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三十三次会议上指出:“三明医改方向是正确的、成效是明显的,要注意推广。”
现在,第三阶段的三明医改依托多年来的医共体、信息化建设基础,以健康为中心,积极建设健康管护组织体系,推动责任共担、利益共体和医疗资源下沉,实现“预防为主,防治结合”的目标,不断提高群众幸福感、获得感,努力实现习总书记批示的“优化区域城乡布局,做到大病不出省,一般病在市县解决,日常疾病在基层解决,为人民健康提供可靠保障。”同时这个体系与政府办医责任体系、医疗保障体系、健康绩效考评体系,共同构成了新时代健康保障体系,这就是践行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健康至上精神的实践探索。正如习总书记在考察时指出:“健康是幸福生活最重要的指标,健康是1,其他是后面的0,没有1,再多的0也没有意义。”
詹积富主任的精彩演讲多次被现场热烈掌声打断,三明系统、综合、协调的中国式改革给北大师生带来耳目一新的基层智慧。
在讲座的最后,李玲教授总结和补充了三明医改所克服的重重困难以及来之不易的丰硕成果,指出三明医改在两个一百年交汇的关键节点上对我国全面深化改革、巩固脱贫攻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有着重要贡献,三明医改的宝贵实践经验也将为经济学研究带来别样的启迪,向世界提供中国思路、中国模式和中国智慧。
供稿人:李京鸿、尤浩、张春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