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BiMBA的起始

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的BiMBA是中国第一个中外合作办学的商学院项目。成立于1998年6月25日。朗润园已与BiMBA结缘十五年有余，回想起她诞生前后的波折起伏，依旧感慨不已，感动良久。

1990年代中期美国26所学校的商学院形成了一个教育联盟，旨在拓展国际合作，尤其希望开垦极具潜力的中国教育市场。96年他们开始在中国寻找可能的合作院校，此时我正在联盟26所大学之一的纽约福坦莫大学商学院任教，没有参与寻找工作。经过一年努力，时任教育联盟领军人物的安东教授（Ron Anton）在中国找到了两所潜在的合作大学，通过朋友征求我对这两所大学的意见。我只给了一个建议：在中国办学，一定争取与北大合作。这种信念既来源于我的北大生涯与燕京情结，也来自于我对中国最高学府人文理念的笃信：一所优秀的商学院首先要有灵魂。国际商学院发展要有具有人文历史底蕴的大学作为依托。

杨壮教授（2002年老照片）
好事并未多磨，二十六校联盟最终在易纲教授的介绍下与北大各院系沟通，虽然不是一帆风顺，但是与朗润园的中国经济研究中心（CCER）一拍即合，在很短时间内得到北大校方的批准，于1997年签订了双方合作办学协议，在林毅夫、周其仁、海闻老师的支持下，易纲和胡大源参加谈判细节。CCER教授都曾在美国留学获得博士学位，深谙美国大学教育理念与教育质量，也意识到引入美国商学教育对于崛起中的中国经济有重要意义。1998年6月25日在克林顿访问北大之际，BiMBA正式成立，开始了中外合作办学第一个历史篇章。安东教授任BiMBA美方院长，福坦莫大学商学院成为BiMBA学位颁发学院。

BiMBA初始，只招聘两个班级，全职MBA（Full-Time）和在职MBA（Part-Time），各40人左右。教员基本上来自美国26个院校。与体制内商学院不同，BiMBA采用美国商学院GMAT入学标准化考试和英文面试结合的方式筛选学员，美国教授和中国教授一起面试申请者。教学上学习模仿美国经典商学院的课程设置，制定必修、选修课程，使用哈佛管理案例，讲授西方战略思维、管理精髓、财会原则、金融体系、营销理念，并在此基础上，根据中国国情不断进行创新。今天，早年毕业生的学员已在各行各业中独当一面，有的是公司高管，有的从事领导力咨询工作，有的开始创业，很多人成为中国企业海外拓展的先驱，国际化精英。

1998年BiMBA成立后，我作为福坦莫大学委派的管理学教授，来到朗润园承担BiMBA 教学和协调任务，一段时间里不得不过空中飞人生活，辗转在北大朗润园--首都机场—纽约校园的三点一线上。2000年我担任福坦莫商学院BiMBA联络主任。2001年8月，我被同时任命为福坦莫商学院副院长和BiMBA美方院长，接替美方创始院长安东教授的工作。一个月后，911事件发生，那天早上我乘美联航飞机返回北京教书。飞机在美国中部迫降，在一个空军基地停留五天。历史是惊人的巧合。911那天创始院长安东教授从中国返回美国。途中，他的飞机在美国境内也被迫降。自那时起，直至2008年6月，我以美方院长和管理学教授的身份全职参与到BiMBA的办学、管理、行政、创新之中。
 

 

美国前商务部长William Daley先生为北大国际MBA项目揭牌（1998年老照片）

在BiMBA担任美方院长十年期间，胡老师是我接触最多、共事最长的教授。2001年在我被任命为美方院长之后，胡大源被任命为中方院长。在与胡老师的配合工作中，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看到了他的很多过人之处。胡老师对BiMBA项目十分投入，工作态度认真，处事考虑比较周全，对政治敏感，服务意识很强。我和他性格迥异：他对细节高度关注，我待人处事相对粗犷；他十分关注项目的创新和落实，我偏重于把握BIMBA发展方向；他对中国历史和军事极感兴趣，我则偏好国际发展和跨国文化。2003年，胡老师和宫老师开拓了山东孙子兵法商战课程和四渡赤水危机下的决策体验课程，我则于2004年建立了与西点军校的合作关系，开始带领EMBA学员到西点军校参观并体验西点领导力体验课，同时有计划有选择从事国际领导力的游学项目。这些体验实践课程迄今为止受到学员校友的热烈欢迎。在林毅夫老师、周其仁老师大力支持和员工的积极配合下，《福布斯》中文版、《财富》、《商业周刊》杂志在2005、06、07连续三年给BiMBA以最高荣誉，在国内商学院排名中BiMBA名列前茅。

2008年6月与福坦莫大学合作结束，来自欧洲鲁汶大学的弗拉瑞克商学院成为BiMBA新的合作方。那一年我卸任了美方院长一职。中国经济中心也改名为国家发展研究院。林毅夫教授被任命为世界银行高级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周其仁老师担任国发院院长。面对这些变化以及商学院越来越激烈的竞争和挑战，林毅夫老师和周其仁老师和我谈话，希望我能够正式加入北大，和国发院一起发展壮大我们的商学管理项目。林老师向我讲述中国经济发展的前景，断定未来中国经济发展速度将给管理学发展带来巨大机会，在国内工作大有可为。周老师和我推心置腹，让我从多种角度全面考虑未来的职业定位。希望我能继续和胡老师一起，各自发挥优势，抓好BiMBA的管理工作。两位领导的话语和鼓励深深感动了我。在略作考虑之后，我决定全职加入北大。2009年六月份，我正式成为北大国发展院的教授，同时担任BiMBA的联席院长，跟我一起加盟国发院的还有黄益平教授。在以后的两年中，周老师经常鼓励我做好BiMBA的“政委”职责。每每在朗润园见到周老师时，他总是关心地问我：怎么样政委？和胡司令沟通如何？

（二）建立有思想、有灵魂、有创新的商学院

BiMBA从建立初期高度重视办学理念，在不同的发展阶段，提出符合时代特征的核心理念。北大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及燕京大学“因真理，的自由，以服务”的精神成为BiMBA价值观最厚重的底蕴。在创办伊始，BiMBA制定了16字办学方针：北大传统，中国特色，国际接轨，世界一流。强调的是中西合璧，与之对应的早期课程设置战略是“拿来主义，照猫画虎”，即根据美国商学院课程体系设置必修与选修。经济研究中心的研究特色也为BiMBA发展成为“小而精”“重质量”而不是“大而全”“重规模”的办学理念奠定了基础。

1999创始初期我们就提出了Vision, Mission, Passion的办学口号，胡大源老师将其翻译为：学识，胆识，远见卓识。2004年5月，在参观西点军校过后，我叹服于西点对于品格素质的高度要求，在西点Be，Know，Do信条的基础上，概括出三C理念，即Competence（能力），Character（品格），Commitment（承诺）。与Vision，Mission，Passion互相补充，这样我们完善了BiMBA的核心价值观：学时，胆识，远见卓识；能力，品格，知行合一。当时正值中国企业快速发展，“野蛮生长”的时期，企业不设底线的逐利行为以及企业家对于价值观的忽略造成了诸多社会乱象。商学院作为企业家修身之所，需要承担起重塑商业伦理道德的职责，而根据西点军校的道德法则：西点士官生不撒谎，不欺骗，不偷窃，也不允许别人这样做。BiMBA提出了自己的道德法则：北大BiMBA学员不撒谎，不欺骗，不剽窃，也不允许其他人这样做。法则意味着BiMBA对学术的严谨要求和对道德底线的坚决捍卫，以及对于论文抄袭剽窃行为的零容忍。

15年来中国商学院发展迅猛，但是问题很多。商学院的战略定位至关重要。我认为商学院不是富人俱乐部，更不是学校的摇钱树。它不仅仅在“术”层面帮助企业家使其利益最大化，更需要是在“道”层面承担起塑造中国商业文明的使命。值此国发院成立二十周年，BiMBA成立十五周年之际，我们又提出了新时期BiMBA的办学理念，北大精神，社会情怀，国家发展，全球视野。北大精神，是BiMBA从北大汲取的德先生与赛先生：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社会情怀，是BiMBA对于学员社会责任感的强调与要求：敬天爱人，慈善公益；国家发展，是BiMBA基因里经世济民的朗润风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全球视野，是BiMBA全面参与国际合作与创新的重要特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思想和行动上与国际接轨。

（三）有理念、有思想、有追求、有国际视角的教授群体

BiMBA能在十五年的历程中不断取得卓越的成绩与她所拥有的一群有思想、有能力、有知识、有理想的教授队伍密不可分。在朗润园，国发院的教授思想多元，性格和而不同。

林毅夫是CCER与BiMBA的主创者之一。20年如一日，林老师专注于对中国经济问题的研究，始终坚持自己独特的发展经济学的观点，引领新结构经济学的思潮。林老师08年去世行前，白天有大量的教学与社会活动，只能利用夜晚的时间进行学术研究，302办公室的灯光通常亮到凌晨2点才熄灭；林老师任世行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期间，世行一直是我们每年五月EMBA学员美国游学必经之地，只要和林老师一提及BiMBA的学生即将拜访世行，他无论多忙，即便是午餐时间，也会给EMBA学员讲述如何从世界眼光看中国经济发展前景。

周其仁老师的新制度经济学是整个BiMBA教学中最受学员们欢迎的课程．他具有洞悉真实世界经济规律的能力，擅长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不仅仅研究传统经济模型，更注重对企业、对市场、对经济现象的现场观察和分析，他的研究方法给我这样的商学院管理学教授很大的启发。

海闻老师总是充满激情能量，对于教育事业高度热忱，他的国际贸易课程内容丰富，深受EMBA学员的欢迎。胡大源老师认真严谨的治学态度，擅长将枯燥的数据变得鲜活，让学员深刻感受到大数据在决策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卢峰老师开设的微观经济学管理学课程，与胡老师的统计课一并成为BiMBA的核心必修课程，课程有难度，但是学生学习后收获颇大，这得益于卢老师深厚的经济学功底和精选的企业管理案例。马浩老师以其“决策就是拍脑袋”的论断而著名，他的战略决策课往往能迸发出思维创新的火花，给学员很大的启示。姚洋老师的中国经济相关课程是常规MBA学员了解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窗口，深受学员喜爱。张黎老师对于市场营销和品牌有极高的敏感度，营销学课程与时共进，受到学员的高度好评。巫和懋老师的博弈论帮助ＥＭＢＡ学员从理论层面思考市场竞争中各方复杂的关联关系。薛兆丰教授的法律经济学，观点独特，在MBA群体中具有相当高的人气。

在这些MBA、EMBA课程的基础上，我们在近期还增加了系列EMBA／MBA学员选修课程：黄益平老师在MSGF学位项目讲课赢得一致好评，在近期会给EMBA学员分享多年积累的金融理论与实践经验；汪丁丁老师会从历史、哲学、价值观、人生的角度审视社会的发展与变迁，帮助EMBA学员从事人生定位；刘国恩老师从卫生经济学的视角带领学员关注医改、养老等热点问题；宫玉振老师从历史的角度探寻大国兴衰的奥秘，他讲述的曾国藩领导力一课受到学生的普遍欢迎；刘芊老师将为MBA学员设计中西合璧的企业体验课程，带领中外学员思考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和共性。除此之外，恰逢院庆之喜，著名企业家王石也正式成为BiMBA的特聘教授，为学员讲述企业伦理课程，未来也将有更多的有实战经验的企业家和校友到学校为我们分享他们亲身经历的经典案例。

15年成功发展，不能忽视的是BiMBA另一支来自海外的教授团队。国际化是BiMBA基因。外国教授从一开始就给与BiMBA项目热情支持、积极合作、无私奉献，充分保障了BiMBA教学质量的持续和学员的满足。安东教授的谈判与沟通课，尚晨教授的统计学和金融衍生课，杨佳文教授的企业融资和基础金融课，Andy蔡教授的企业运营课，都是BiMBA常规班的经典课程，多年来深受同学们的喜爱。在弗拉瑞克商学院合作之后，我们也从欧洲请到了很多富有声望、学识渊博、讲课幽默的管理学教授。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来自福坦莫大学商学院的康柏丽克女士，她为我们的学员讲授沟通技巧（Communication Skills）。2003年五月份，正值SARS肆虐的高峰，她不顾朋友劝阻，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北大教书，出于安全考虑，北大暂停了集体教室授课。胡老师接受一位员工提出的创新建议，租下颐和园昆明湖画舫船，组织学生到在船中听课。此举经教务落实，被CCTV报道，在社会上反响很大，带动了昆明湖的游船产业。康柏丽克女士带着学生在昆明湖的微波中完成了这项课程，最后将其2万美元的奖励费全部捐给了学校的慈善基金。

（四）有荣誉、有责任、有奉献的员工

在BiMBA工作的这些年，我真切的感受到员工为了BiMBA的发展做出的巨大付出和重大贡献。他们想BiMBA之所想，急BiMBA之所急，很多人把自己的青春献给了BiMBA的发展。曾有人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但是在BiMBA，女员工实际上撑起了大半边天。BiMBA员工的性格迥异，行为多元，加入BiMBA大家庭都是基于几个共同原因：热爱教育事业，喜欢文史哲，憧憬北大未名湖，钟爱朗润园，酷爱国际交流。他们当中有人放弃了律所、投资银行、大型外企的高薪工作来到BiMBA，或许就是为了这种心灵上的认同感。

刘旭杰是BiMBA最早的员工之一，她参与了BiMBA的整个初创过程，负责人员的招聘与培训。她办事执着，处理问题一丝不苟，讲原则讲效率；杜桂英曾在新西兰留学，具有流利的英文表达和沟通能力，工作耐心细致，善于处理错综复杂的国际事务，保障中外合作项目和海外沟通畅流无阻。杨昕有四川辣妹性格，快人快语，教务工作上容不得丝毫差错；范丽蓉是BiMBA迄今为止唯一的专职EMBA班主任，她以热忱、积极、奉献、执着的工作热情服务于一批又一批的EMBA班学员，大家亲切称她为范妈；张销民具有出色的市场营销头脑和客户沟通的天赋，他领导的企业定制培训业务为BiMBA创造收益，赢得口碑；王欣全面负责BiMBA的招生工作，积极主动开拓市场，不断进行招生模式创新与变革；程军慧是EMBA招生负责人，堪称“女汉子”，工作努力、热忱、真诚、投入。去年招生旺季，我周末前往海淀医院急诊为父亲看病，偶遇程军慧急诊挂号，工作超负荷，扁桃腺发炎，对工作用心可见一斑；刘长艳与王晓洁对校友工作高度投入，事无巨细，组织了多种多样的校友活动，赢得赞赏好评；柴豫蓉和房莹在不同阶段负责全职MBA学员职业发展和领导力辅导工作，她们工作积极创新，认真负责，发展企业关系，为学员提供优质服务；尹建红、张巍、张艳共同负责BiMBA的财务工作，责任重大，程序复杂，工作繁琐，兢兢业业；高娟是院里的行政事务管家，总能为大家提供可靠贴心的后勤保障，每次大型活动前后都少不了她忙碌的身影；沈成铃负责NSD、BiMBA IT支持工作，是我最常叨扰的员工。每每手机、电脑等设备出问题，我总找他解决问题，而他也能很快找到问题的症结。唐明卫是很多教授工作生活方面的得力助手，在本职工作之外，还帮助解决院子里教学器械故障问题。

还有太多的BiMBA员工无法在这里一一提及，15年来，他们每一个人都兢兢业业的在自己的岗位上做贡献。BiMBA的成长和员工的付出是分不开的，没有整个团队的支持，没有高度的奉献精神，BiMBA不可能发展到今天，更不可能成为一个有灵魂、有品位的商学院。

（五）有理想、有追求、有社会责任感的学员和校友

如果国家发展研究院和BiMBA的教授和员工是BiMBA创办十五年来取得卓越成就的必要条件，那么我们的学员和校友可以说是取得这一成就的充分条件。最近刚刚公布的《福布斯》杂志中国商学院排名中，我们的全职MBA项目排位第一，在职MBA项目排位第二。特别值得骄傲的是，我们的校友满意度也排名第一。可见，学员对BiMBA发展的作用举足轻重。回想BiMBA发展的十几年，一段段关于学员、校友感人的回忆在脑海中不断涌现。

回忆2002年，在职MBA新生登山拓展中，一位来自IBM的PT学生吴艳红就在我前面因工作压力太大体力不支晕倒，被抬到山下。令人惊讶的是，夜晚在山顶我又在身边看到了她，才知道她在身体恢复体后坚持要求再次爬到山顶，和大家一起完成拉练任务。2005年 FT班级拓展训练队伍，全班同学一路上手拿“态度101”一书，不怕困难爬到山峰。其中一位来自菲律宾马尼拉的学员，身患高血压和糖尿病，最后一个爬到顶峰，流下了热泪。十分感人。

FT学员张荣顺，曾从事新闻工作，性格倔抢，为人傲气。两年学习从同学身上学到很多。毕业前参加联想集团的面试，面试官问及他的沟通能力如何。他答到：我的沟通能力不如我的同屋朱洪涛。最后把联想工作机会让给了另外一名同学。当然张荣顺最终还是拿到IBM工作。在BiMBA，很多学员通过两年学习，学到的掌握的不仅仅是知识与技能，更重要的素质、情商、品格、沟通、团队意识的提升。

EMBA2000班有一位东北校友，刚入学时趾高气扬，唯我独尊，在课堂上，不让别人发言，喜欢对人发号施令。然而入学两年，通过不断和同学接触，性格发生很大变化。在毕业前的一堂课上，他参加了一次小组案例竞赛。条件是每个人根据团队分配任务做决策。没有任务的同学必须沉默。他所在的小组获得了第一。颁奖环节，他上台领奖并做了演说：我们小组之所以获得了第一，是因为我自始至终只参与，但没说过一句话。两年的BiMBA生涯，让这位“土豪”学会了自我反思，懂得团队合作，尊重他人，遵守规则。

BiMBA学员和校友高度重视班级建设，每个MBA或EMBA班级都有自己独特的理念与精神，如EMBA2000级提出的“欣赏，分享，健康”。迄今为止，这六字方针还在影响着2000毕业的校友，成为他们人生的座右铭。PT2001提出的“既要独立，又要合作。既要个性，又要集体”，E2006班集体意识很强，毕业后的活动总是风风火火。EMBA2008级在学校率先进行了制度化民主班委选举实践，影响推广至其他班集体之中，EMBA2009级的班刊《我们》以其北大情怀和社会高度在EMBA群体中颇具影响力。2011班的文化：相亲相爱，一路同行。班集体在毕业后的集体学习和聚会丝毫没有减少。

BiMBA学员和校友高度重视企业家的社会责任，EMBA2004级校友，医院院长张兴儒八年如一，每年带领团队到中国的老少边穷地区开展免费的白内障诊断与手术治疗，BiMBA校友和上海眼科界的志愿者承担全部费用，而且亲临前线，每年一个地方，每个地方10天，累计手术就已经1000多例，全部成功。

EMBA2000/2001/2002级EMBA校友在海老师的带领下为北大捐款200万元人民币建造了一个网球场，至今仍服务于北大师生，对北大网球运动发展做出了贡献。EMBA2002，03，06，07，09班的毕业生都为贫困儿童在不同的阶段捐献希望小学，或为本科生学员提供职业和心理咨询。

国际游学是北大BIMBA办学的一大特色。西点领导力是国际游学的第一个重头项目。从2004年开始，每年五月带学生到西点体验学习西点领导力。2007年，我带领四名学员前参加西点学生的野兽训练。一个环节是2英里短距离跑步，对体能考验极大，很多西点新生都掉队了。因为知道比我年长的西点校长副校长都在我后头，心想我绝不能掉队，否则给北大人丢脸。最终咬牙坚持到终点。跟随我的几名学员也都坚持全程。之后大家问我：杨老师，累不累？ 我答到：很累，但是西点校长在我后面，我怎么也不能掉队。我问他们，你们坚持下来是不是因为校长对你们的激励？他们说，没有。我们一直盯着你。你要是中途放弃，我们也会放弃。这段西点经历给我人生很大启示，让我真正意识到身体力行的重要性。

2008年我带领校友学员前往印度游学。参观了印度的IT创新企业和政府设施，感受到这个国家的能量和潜力。同时，也看到了印度极为破败的贫民窟。在参观结束后去机场的路上，参与反思的学员形成了鲜明的两派观点：1.看了印度才知道，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2.看了印度，让我们更加理解只有财富，没有心灵和信仰的人是不可能最终幸福的。

 

杨壮教授带领学员参观卡特彼勒印度工厂

曾经有一位IT行业的校友，从事金融信息行业长达二十年之久，他在去美国彭博社参观之前信心满满地对我说，我们的企业就是中国的彭博社。然而到了美国，当他亲眼目睹彭博社全透明的超级办公室，了解彭博社的企业文化、创新模式后，他告诉我：再也不会轻易说我们是中国的彭博社了。

2007年BiMBA一位很有天赋的EMBA学员在纽约的爵士乐领导力课中，表现出卓越的演唱技巧，观众的热情都被他点燃。然而，令人吃惊的是三位美国资深的爵士乐演奏者却并没把冠军的光荣给这位学员。理由是：他唱的虽好，但不是一个爵士乐歌唱家，而是一个摇滚明星。爵士乐强调合作共赢，演奏者之间要形成默契和配合，不能像摇滚明星那样去突出自己。国际游学经历让BiMBA的学员开阔眼界，找到差距。国际游学对于BiMBA 学员心灵冲击很大，让大家清醒地看到自己的长项，也找到自己行为和性格上的不足。

BiMBA的学员和校友高度重视提升自身的人文修养与内涵。BiMBA有几十个的微信群，包括朗润艺苑、管理创新领导力，幸福读书会，健康养生群，游学群，足球俱乐部、网球俱乐部等脍炙人口的微信群体。让人难忘的是金震宇和傅珊珊校友主持的每日一曲/评，庞卓超校友主持的每日一画，王滨华校友撰写的每日一词，费建国校友主持的每日新闻现已成为BiMBA人的精神早餐；此外，黄健校友做的摄影分享，赵志刚校友做的每周红酒解析，顾正平校友提供的孔子论语有感，武雪松的激情论说足球等等，都給BiMBA校友和老师带来一道道精神大餐。以朗润艺苑群为主体在校友会成立大会上奉献的歌舞表演更是显现出BiMBA校友的多才多艺和团队凝聚力，我们也为这些校友坚持奉献的精神而欣慰和感动。

最后，BiMBA学员和校友高度重视学校的品牌和荣誉感，尽管他们个性鲜明，充满活力，但在对待BiMBA集体荣誉时，却总能表现出极高的团队合作能力。BiMBA网球队多年来所向披靡；足球队取得了全国商学院第二的优异成绩；戈九团队时隔八年再次踏上玄奘之路，旨在让BiMBA的旗帜飘扬在戈壁滩上。

这是一群可爱的人，一群有思想，有灵魂，有文化，有进取的人。两年北大校园学习仅仅是他们在BiMBA生活的开始，他们提出了响亮的口号：我们是一家人！持续学习，永不毕业。Once BiMBA , Always BiMBA。

尾声：BiMBA的未来光明灿烂，BiMBA的前途任重道远

今天的世界多元、复杂、充满不确定。商学院的竞争环境也越来越为激烈。与此同时，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从GDP中心主义演变为对于社会、制度、文化、心灵的全面关怀。企业家不仅仅要适应和应对自身所处的环境与挑战，更需要以其独特身份建言社会发展，推动社会进步。企业需要回归它作为社会组织的本质，对于社会生态文明的形成与生长起到正向作用。正如中国著名的教育学家陶行知所言，“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商学院教育必须坚持知行合一的原则，培养有思想深度、有文化品位、负社会责任的企业领军人物。现在BiMBA的创始人林毅夫、周其仁、胡大源等已经退居BiMBA管理工作二线。60年代出生的接班人姚洋、张黎等老师已开启了BiMBA新的旅程。长江后浪推前浪。姚院长和张院长任职之后，大刀阔斧从事创新，推动变革，打造品牌。我会积极支持并配合新任领导的工作，总结分享BIMBA15年来历程中的成功经验、失败教训，坚持北大精神，社会情怀，国家高度，全球视野的核心办学理念，发扬BIMBA的核心价值观，开拓BiMBA品牌，为把BIMBA打造成为世界一流的商学院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