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1日上午，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教授、200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约瑟夫·斯蒂格利茨（Joseph E. Stiglitz）主讲题为“产业政策的复苏与新保护主义”（The Resurgence of Industrial Policy and the New Protectionism）的讲座。本次活动属于北京大学“大学堂”顶尖学者讲学计划、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学术名家系列讲座，由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院长、国家发展研究院名誉院长林毅夫教授点评，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黄益平教授主持活动。

现场大合影

Joseph E. Stiglitz，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拥有麻省理工学院博士学位。1993-1997年，任美国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1997-1999年，任世界银行资深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2011-2014年，任国际经济学协会主席。曾于1979年获得约翰·贝茨·克拉克奖，2001年因其对不对称信息的分析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其重要贡献使得IPCC获得2007年诺贝尔和平奖。2011年，《时代周刊》将其评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100人之一。

在讲座中，Stiglitz教授指出，近年来产业政策的复兴有其深刻背景：一方面，新冠疫情和地缘政治危机暴露了全球供应链的脆弱性，西方国家经济韧性不足，关键产品生产能力受限；另一方面，气候变化成为迫切的全球威胁，市场机制在应对这一问题上表现乏力。这些挑战表明，仅靠市场无法解决复杂的经济与社会问题，产业政策的重要性再次回归政策议程。

Stiglitz教授回顾了传统自由贸易理论的发展和局限性，指出其忽略了知识和学习的动态效应。通过一般均衡视角下的理论模型，他展示了缺乏知识转移的自由贸易可能导致全球经济增长放缓和国家间不平等加剧。具体而言，知识和信息往往在国家内部跨部门流动，而跨国传播则受限于知识产权保护和制度障碍。自由贸易模式下，在高附加值产业中具有微弱初始优势的国家能够通过“干中学”进一步扩大其竞争力，而其他国家则陷入知识“贫困化”和生产力停滞的困境，经济地位被削弱。长期来看，完全自由的贸易体系不一定总是全球福祉的最佳选择，发展中国家实现赶超需要有产业政策。

Stiglitz教授作讲座

Stiglitz教授提出，各国需要重新审视贸易规则的设计，重点是促进知识的跨国共享，推动知识传播与技术合作，避免造成“新殖民主义”式的后果。他呼吁学术界与政策制定者共同努力，构建一个既能促进创新与增长，又能实现公平与可持续的全球经济体系。同时，产业政策应与应对气候变化、提升供应链韧性相结合，并为发展中国家提供更合意的技术获取途径和资源。

林毅夫教授与Stiglitz教授对话交流

林毅夫教授对Stiglitz教授的到访和演讲表示由衷感谢，并就产业政策和保护主义回归的动因、经济结论与模型选择、中国政策讨论的经验启示等问题与Stiglitz教授进行交流。Stiglitz教授认为，全球化和自动化共同削弱了对美国低技能劳动力的需求，加剧了失业和不平等，贸易问题和技术变革推动了产业政策的回归。其次，模型结论会受模型选择的影响，需要综合理论模型和经验证据来做出判断。随后，Stiglitz教授回忆其早期关于中国经济政策的讨论，称赞中国愿意吸收不同观点，这种对不同思想的开放态度也是取得发展的成功经验。此外，Stiglitz教授还回答了听众提出的问题。

讲座现场

Stiglitz教授的演讲为产业政策和全球贸易的未来提供了重要的思路和见解。本次讲座吸引了众多师生的热情参与和积极互动，共同探讨产业政策、知识溢出、国际规则等问题，这将激发更多相关领域的学术研究和政策实践。